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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熏然X凌远】此生间02

*吃我安利!电影《火锅英雄》【被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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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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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

白日间嘈杂纷乱的医院难得一份静谧,孤独的耸立在风雨中,竟像极了坚定守候着的长者。

雨愈下愈大,劈劈啪啪敲打在玻璃窗上,蹦起淡淡的灰尘,发出混乱而急促的响声。

在前台值班的小护士因无事可做,眨着已经染了些倦意的眼睛慢慢地听着,听着,手支着下巴偷偷的打了个哈欠,竟无声的有些想睡了。

突然,一辆警车猛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急速闪动的红色警示灯如一个惊叹号,蓦地划破雨夜漆黑的长空。

医院大门被拉开的瞬间,强劲的湿寒如大雾般迅速涌入室中。冲进来的几个青年无似是同风雨一同灌入,无不浑身湿透,狼狈冰冷,但移动之快,竟让人有些来不及反应。

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担架床的车轮在光洁的地板上飞速的转动,冲在最前方的李熏然一边焦切的盯着床上悄无声息的凌远,一边大声呼喊着医生。一时间,凌乱慌张的脚步,凌乱慌张的人影,恍如磁铁般迅速的吸引起在医院四面八方的护士医生的注意,偌大的医院仿佛在须臾间苏醒。

刑警因为职业的缘故,见惯了生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时也能无情地视他人生命若无物。万事万物与之相关,才会促使人生出正义和保护的本能。但,即便如此,李熏然此刻的紧张和忧虑仍有些过头。因为凌远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唇色惨白的样子是那样让他心生恐惧,以至于他甚至在无意中徒劳般地紧紧握住了对方垂下的手,徒劳的以为这样就能抓住对方的生命,使他不被带走。

眼前是长长的走廊,灯光苍白而刺眼,医院担架床的轮子在地面飞快地滚动,李熏然紧紧地盯着躺在白色床单上浑身是血的凌远,在奔跑中听着耳旁越来越响的耳鸣,只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中疼痛的奔腾而出。

然而却又在与其十指交合时,感受到对方无名指指根上细细窄窄的铂金戒指,以及金属凝聚上雨水气之后那种彻骨铭心的潮湿和冰冷。

他似猛然惊醒。

 

直到被医生强行分开时,李熏然还有些反不过神来,只是木然的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推着担架床快步跑入手术室,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医院长长的走廊又恢复了安静,静悄悄的,一片死寂。之前的一切,都恍若是复杂混乱的梦。

胸口慢慢起伏着,李熏然远远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久,才一点点听到了自己夹杂着怦怦心跳声的呼吸。led上那个鲜红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大字蓦然亮起,刺目的光淡淡的映在脸上,冷静地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而非虚幻。

湿漉漉的衬衫紧紧地贴在笔直的脊背上,意识逐渐回笼,李熏然终于感受到了顺着头发湿漉漉下滴的雨水的寒冷,可身体却由因刚才的奔跑而一阵阵的发着热。一阵冷一阵热的交织着,李熏然慢慢地攥紧了拳头,眼神一点点恢复了平静,唯独胸口却始终像被掏空般,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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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车送凌远来医院的路上,他们就已经联系了韦天舒和凌远的家人。韦天舒一听说院长要被送去抢救,火急火燎的就放下电话往这里赶。而凌父显然是完全不知道凌远失踪了两天的事,听说儿子要送到医院抢救,吓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队员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转身就和李熏然说了,他听着,只觉心里沉甸甸,像被乌云笼覆般压抑的难受,不知是该想他们家人亲情淡薄还是如何,要不是因为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恐怕连事情结束了都不知道儿子曾经失踪。

能做的都做完了,李熏然就留下两个人和自己一起在手术室门口等,剩下的要么回车祸现场进行勘查了,要么就回到警局待命。一时间,剩下的人除了在门口静静的守着,竟无事可做。医院长长的走廊里,白色的灯光铺天盖地的亮,罩在每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身上,渲染出更深的压抑和紧张。

时间久了,就知道人的生命其实是很脆弱的,一旦被医院护士们火急火燎的推入手术室当中,便算是踩到了边缘线上了,稍一不慎,便会了结此生。所以那手术室门外的等待才显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极尽的煎熬,烧的人如坐针毡,人心惶惶。

李熏然便是那样,沉默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走廊灯光下有些反光白色的瓷砖,像在等,却又仿佛根本不知道在等些什么。被雨水打湿成深色的衬衫紧紧地粘在身上,李熏然的背挺直着,如一颗白杨,却又因胸口被凌远鲜血染红而显出莫名心惊的倔强。新队员看着,只觉怎么都别扭,好像队长对这个受害者关心的有些过分了,情绪被明显牵动着,就像凌远是他挚友还是恋人似的。刚犹豫地想要开口,小青年却忽然被身边的老队员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小青年吃痛的轻轻“嗷”了一声叫,恨恨的转过头去瞪向罪魁祸首,刚想为他的莫名其妙开骂,却见对方对他微妙的使着眼色,明显在告诉他,“别多嘴,有话憋着。”

年轻看懂了,顺从的听了,安静了,只是眨眨眼看着队长的样子,心里更觉得好奇了。

然而正当此时,走廊尽头却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李熏然闻声迅速站起身,看到灯光下一个奔跑的男人愈靠愈近,最终停在离他几步开外的距离。

应该是韦天舒。

他一身白大褂,医生标配,身上夹带着雨水和消毒水的气味。看到李熏然时,他似乎有些定住,微微有些发愣,与其说是迟疑,更像是条件反射般的心理抗拒,似乎并没想过他还会守着这里。李熏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条件反射的有些警惕,然而对方却又在下一秒钟将所有的犹豫和顾虑抛之脑后,异常热情的凑上前去,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激烈的紧握住李熏然的手,情绪激动地大力摇晃着,关切的询问其凌远的事情。

李熏然觉得韦天舒的反应很奇怪,却也没太多心,稳定下对方的情绪就慢慢说起自己寻找凌远的经历。然而刚说了没多久,却又听到了另外靠近的脚步声,他们一齐回头,见到远远走来的凌父凌母。

凌父的年纪有些大了,身体也不好,每走一步都有些颤颤巍巍晃着。然而从雨中走来,凌母始终关切的将手放在他颤抖的肩头,用力握住他微微发抖的身体。走的愈近,他那笼罩着冰冷狼狈的水汽的华丝愈显现出老知识分子的冷静气,拼命克制,始终没有完全被恐惧掌控。


“凌教授,您好。”

李熏然一边说着,一边彬彬有礼地主动与凌父握手。

那时医院安静极了,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被晾在一旁的韦天舒瞪大了眼睛看着,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惊。旁边的小刑警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身边老刑警,结果被对方一个眼神狠狠地刀了回去。

凌父苍老手上的医茧与自己虎口上薄薄的枪茧厚厚地叠在一起,李熏然能看到凌父望向自己时眼中复杂摇曳的情绪,却无法猜透,只觉老人的眼中除对儿子近乎混乱的关切紧张中还藏着一种别样的感慨和坚定。急救室依旧亮着红灯,走廊里他们两个人短暂地握了下手,却犹如时间定格般,瞬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窗外,是愈来愈大的雨声,天空像被撕开了一个洞,往下倾倒着黑色的沉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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