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寒404

*有点不是很明白为何这篇狗文会赢得大家错爱hhhhhhhhh，难道是碰瓷梗很吸引人？咦？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anyway，感谢大家了( ￣ ▽￣)o╭ 宝宝照例，继续敲碗等评论【东哥脸：lei啊lei啊

 

 @四喜丸子 互赠大法好！爱你爱你爱你万万岁QAQ

 

另，本章太纪实了以至于我自己尴尬癌都要发作了【doge脸

以及，QAQ一不小心打错了tag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了……

 

01

02

 

 

但……当时呢？

 

 

偌大的病房里，窗户关了大半，但风吹过时却依然能带动起窗帘。

 

许是日子久了，那浅蓝色的料子颜色愈加的淡了，像被洗坏了一样变薄而泛着白。阳光截不住了，只是被留住了半色，透下来的时候更飘了，温温柔柔的，落到男人脸上。带一点点迟疑，一点点无声，恰到好处的。清淡而干净。

 

其实真正静下来坐下来的时候，李熏然才发现男人其实长得很好看。

 

他垂下的睫毛长长的，温柔的合拢着，有点像某种生性柔软的小动物收敛羽毛时候的感觉。白日的倔强不复存在了，只是唇线和眉间却依然固执的隐藏着那种隐忍的疼痛。

 

男人挺直的鼻翼割下来一小片好看的阴影，他不是自觉要去看的，只是慢慢眨着眼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好像一直没移动过，只是盯着对方看个没完。

 

就……难免的有点尴尬。

 

毕竟病房里只剩两个人，还只有他一个人是醒着的，这种发展趋势让李熏然总觉得有哪里感觉有点奇异的别扭，只是也说不上来，也不知为何。只是有那么一会儿，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除了静静的在那儿背脊挺得笔直的坐着，熏然大大表示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还好这种微妙的拉锯感没有持续多久。

 

小护士推门而入的声音直接把李熏然从坐立的姿势拉起，身为一个警察，这些都是完全的条件反射，才不是因为像得救一样所以利索的起身呢。只是不明所以的小护士倒是有点被他惊了一下，一瞬间愣在原地了。

 

待眼前的男人靠近了，女孩才蓦地觉出自己的不对来，红着脸有点尴尬的把手中的检查报告递过来，也不去看他，说，“先生您好……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像是没想到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李熏然从检阅那些凌乱文字的工作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有点迟疑的说，“不算是吧……“不想解释太多，他又直接合上了本子，直切重点的询问护士，“怎么了？这位先生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这位先生有胃出血的迹象，像刚才的昏迷其实也是因为这个然后加上长期的过度操劳。”小护士从李熏然手里抽走检查报告，然后翻到其中的一页，认真的开始对他解释，“您看，从刚刚检查结果上来看，很明显这位先生是有长期胃痛的。作为院方，我们希望他能住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话还没说完，就被从病床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了。”

 

那个声音很清冷，哑哑的，也很动听。

 

李熏然转过身，看到病床上的人慢慢的拉开被子，起身，却好像又突然因为牵扯到胃部而蓦然疼痛起来一样，眉毛下意识的紧紧纠结成了一团。他条件反射地马上想过去扶住他，可是要靠近时对方却又摆摆手，意识他不用。

李熏然只好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男人坐在床边。

 

靠近不是，不靠近也不是。

 

好一会儿，他只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对方用手握住拳头近乎自虐的抵住自己的胃部，微微低垂着头，缓慢的深吸气，呼气，像在沉着的等待这波疼痛的过去。

他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局外人看到他额头上隐隐冒着的冷汗和苍白的唇色都有些心急了，刚想劝劝，可是对方却又开口打断了，只是沉着的说，“不用麻烦了，真的，我自己就是个医生，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数的。”

 

男人的声音夹带一点疼痛倒吸气的声音以及微弱的气音，可是尽管如此，他的声音依然很稳，微弱但是冷静，坚决而权威，像是他已经做出的决定谁都无法再进行更改，固执如斯。

他没有在商量，只是在宣判。

李熏然站在他不远处看着，真想顶一句“看起来可真不像是有数的感觉”，但是这种发言又没什么立场，只好瘪了瘪嘴，默不作声的看着。小护士看劝也劝不了了，也只能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李熏然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向他道歉，关于刚才执行公务时自己的莽撞，其实没说的还有刚刚以为对方碰瓷儿这个猜想产生而带来的歉疚。但是对方很明显没放在心上，也没想责怪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然后在他最后说完时转过头来看他。

 

男人的眼睛很安静，也很深，倦怠里带着温柔沉着的天性。

他说，“说完了吗？”

 

很突兀的四个字，本来应该显得有点无礼的，但偏偏男人的嗓子说出来就带了些天然安慰的意味，语调轻轻的，很自然。仿佛站在他眼前的李熏然才是一个手足无措的需要安慰的病人，而自己只是个性子温柔的、安安静静等待着的医生。

 

他用这样的语气，先入为主，安静温柔又让人无可辩驳。

李熏然有点招架不住，他是个警官，条件反射的感觉自己是被对方带着跑了，跟着他的节奏他的步调跑了，虽然有点别扭，但其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反应什么，也只能点头，说，“说完了。”

毕竟不是审讯，他没追究。

“那好，我原谅你，没关系。再说，其实这本来就是我自己身体的问题，与你无关的。而您作为警察，忠于职守，追捕罪犯，又确实是职责所在。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怪不到你。”客套话，李熏然一边听着在心里默默给对方打了八分，然后看着男人露出的很淡的笑容，示意完自己以后接着伸手够到衣服、从从容容的穿上的样子，又给他打了九分。原因是不卑不亢，不动声色。

 

他穿上了鞋，系上扣之后的西装外套遮掩住了肩膀撑不起里衣的单薄，伸出手来握手时，凌远依然微笑着，眼角里的细纹里都有客套温柔的痕迹。不动声色。彬彬有礼。

 

李熏然看着男人微笑，眉眼之间都是清清淡淡的好看。然后听他说，“医药费我会自己付的，感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李警官。”

……这下是十分了。

 

“那么，李警官，再见了。”男人最后对他致意，微笑的样子清清淡淡的，却好看的有点让人屏息。

 

 

“再见。”

李熏然同样报以微笑。

 

双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李熏然注意到对方的手长年握手术刀的手带着一点薄茧，冰凉而瘦削，但是却很稳，稳的像他的语气，他的心。脆弱也不肯脆弱，坚决而坚定。

哪怕死撑。

 

 

这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只是太清淡了。

对方离开半响以后，李熏然才回头，看了看床铺，莫名的这样想着。

他觉得那人走得真是干脆利落，好像和谁都不愿产生多余的瓜葛，要不是床单的褶皱，就像从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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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这一切就结束了。

 

李熏然的工作确实也很忙，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案件，许许多多要抓捕的人，每天要看的面孔太多太多，又有太多太多名字和斑驳离奇的故事要分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连自己的生活几乎都要没有了，又哪里会记得那个曾经碰瓷了自己的青年医生。

 

再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队长带人出任务的时候手底下的一个警员莽莽撞撞的结果暴露了身份，中了两枪，被送到医院去抢救。他虽和那人不熟，但也都是同僚也难免关切，所以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院。

在医院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红色的数字显示着时间不停的流动，手术进行中，他看着周围的警员们一个个坐立难安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可是必须冷静的保持沉稳。

 

终于，手术结束了，穿着蓝色隔离服的医生们慢慢的走出来。小警员们都红着眼睛拥了上去，问医生问着问那的，问怎么样现在可以去看看了吗，李熏然没动，但却注意的听着，直到得到医生肯定的回答，才感觉自己松了口气。

 

其他人都进去了，李熏然刚要起身，却心细地注意到旁边一个医生慢慢的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像是因为疼痛而迟疑地弯了腰，勉强地扶着旁边的墙壁，艰难地渡着气。

 

那个背影有一点点熟悉。

 

李熏然没怎么细想，就走上前去，从背后轻轻扶住那人的肩膀。

 

 

“医生……你还好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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