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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the very best times.

【白夜追凶/周关】不二

*大家好,文盲来码字了!全篇无剧透!也不知道有没有下文!反正!都是在追溯过去!又臭又长,看不也行!

*哥哥铁受。主周关,微双关。

1

自由是戴着镣铐跳舞。

他符合以上两点。关于自由,以及喻体中的镣铐被投放成现实而演化出真实的沉重。

关宏峰送他的那天,大雨。天就像块儿又薄又旧的脏布,颜色阴沉的像在泥地里滚过,而后被谁刺啦一撕,漏出了个大洞,水倾泻而注。

关宏宇没打伞。因为他觉得没用。雨太烈的时候,风也盛。

下了车前面一片儿地都是草。他顺着里面走,水就沿球鞋边儿往里流,透了袜子渗得脚心发冷。

到了地儿了,才把抽了大半的烟头儿扔到脚下踩熄。关宏宇看着那最后一星红光消失在暗处,心里有点疼,毕竟进去以后,这陪着自己十来年的货可就成了稀罕物。这么一想,他喉底刚刚消散的炽热又泛起一丝猫抓般的痒,细弱难缠的骚动。

奄奄一息的烟草碎散在那短短一小条白纸头里,丑丑的,像一具干枯的尸体。他最后再缓缓从肺中最后吐出一口气,注视着白烟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消失殆尽。

然后再抬头瞅一瞅,望一望这片天空。

微微眯了下眼,关宏宇视线越过头顶关宏峰举的黑伞,透过瓢泼大雨的雾气,只能看到天际的白闪,听到耳边彻响的滚滚雷声。

他不恨他哥。

你没办法就这么轻易的去恨一个和你一起长大的人啊。二十多年,可不是一眨眼。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呼吸共命运的共生。更关键的是,关宏峰对他很好,极好,好炸。然而整个故事中最搞笑的地方了,他们同样是为对方着想,同样想要改变现状,比如说他为了快点挣钱给妈养病而做错事,然后再被他亲哥给抓。

这就是人生的戏剧性。

最后准备转身告别时,关宏宇才发现原来他哥举的伞大部分都靠拢在他这半身。

他什么样儿,他自己是看不到了,但关宏峰倒是淋的挺狼狈的,目测就感觉大半个人儿已经都湿透。可他偏偏自己毫无知觉似的,只是依旧在那儿,撑着那把向他倾斜而来的黑伞,沉默的凝望着。他恨那双眼睛。好似深谭,凝望到最深处的墨色。还有那个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好像是与生俱来等待着的,亘古不变的温柔。就像儿时。一直以来的下雨的天气。他一如既往的身强体壮不怕风吹不怕雨淋,老撒欢似的在雨里跑来跑去,而关宏峰就撑着那个看起来比他大了好几个号的黑色大伞,站在雨雾里大声的喊着他的名,他有时候回头,有时候干脆就没有,而当他回头时,几乎每每都能看到他身后的人,不近不远的距离,像只黑色的大鸟,被打湿羽毛。

记忆和现实过于相像,让他心里好像也突然涌出了不舍,堵得发疼,却也有点止不住地想笑,他说不清。想像小时候一样走过去,用手来替他哥理顺那些被打湿而胡乱黏在额头上的头毛,再对他眨着眼露出一个嬉皮笑脸的坏笑;又想有件外套该多好,盖在他哥湿透的黑衬衫外吧,省的他再冻着了感冒发烧。但他没有,也不能。窒息感像喉间突然肿胀起的大团棉花,关宏宇一时间只能那样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哥。饶是一直在他哥面前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的他,此时此刻,却也只能喉头酸涩。言语不能。

******

开始的愤怒和背叛感很快就消失。在里面剩下的日子里,关宏宇逐渐开始觉得人生过于滑稽,于是很快学会苦中作乐,除发呆放空、吃饭睡觉外,认真地将挣强好恶、绝不吃亏、要么揍人要么挨揍的革命牺牲精神发扬到极致。

他更多的结交些在他哥心里被划分进“不三不四”领域的狐朋狗友以发展人脉笼络关系,以至于在为数不太多的几次关宏峰来探望他时,都会极其眼尖发现他藏着掖着的伤,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气。

这顺序一般是先骂他,基本上就还是这二十年来的说辞,略加删减,修改语气。他就乖乖听。然后再替他们妈骂,这部分会显得更加痛心疾首,附带更多的失望值,却也总记得不伤他太重。他偶尔瑟缩一下,但依然乖乖听。人总要学会低头。最后一部分通常是最有趣:看着他哥走进去或者管事儿的走出来,紧接着双方膝盖对膝盖、板凳对板凳地进行高度深刻的思想交流。

他哥这意思很明显,至此,上层的“长官”没人来难为他,故意难为他的犯人倒是被上面难为。开始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关宏宇还表示抗议,但他哥只赏赐他一个白眼,多的没一句。

这就令关宏宇很委屈了,毕竟在笼子里没有正事,打架斗殴就是最大的正事。如此这般他只可能一天比一天无聊,而他一旦开始无聊,脑子里的时间概念就会变得越来越不清晰,浑浑噩噩,丧了吧唧。

于是,关宏宇只得分配更多的时间来构想关于“出去”。

这一想象主要分两块儿,第一块是出去时,这个“时”他最开始定义为一天,或者几天,但后来又觉得太短,所以草草的定位在不超过一整月,关宏宇决定在这段时间内简单的放松下,并写下了几个他经常去的酒吧,还有几个他想见的人名。而对于要不要加上关宏峰这三个字,他进行了较长时间的犹豫。

第二板块是规划出去后的日子。

其时效性暂设为正无穷。

关宏宇绞尽脑汁地想自己不能打擦边球之后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这是个大问题,于是他自然投入了更多的时间去删选勾勒图景,最终在断断续续的一个礼拜之后,暂时的这样决定:做物流似乎是个还不错的主意。

然而,这种正儿八经的日子可不会长久。很快他又开始觉得无聊了,于是丢下那些二三四五,重新将第一版块拿出来瞎磨,然后慢慢的,也就是最后,半梦半醒间的瞎琢磨,关宏宇才回过神来,原来潦草记录下的黑板字不知何时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他就像个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大觉的坏学生被抓个正着,猛一抬头,揉揉眼睛,入目可见的只有三个赤裸裸的小字,关宏峰。

他构想着他哥再见他时会如何,他会怎样的穿着,问候或揶揄的神色。

幻想是不错的消遣,他的心为此而欢呼雀跃,而这个点是最近的,是最有希望的,它代表一切的开始和终结。他开始兴奋,开始喜悦。

他开始想他哥。

******

首先在空气里勾勒一个大致的轮廓。

把自己的形象复制粘贴上去。然后拧着小人儿的嘴角把那上扬的笑给溜平,只留下一点微不可查的温和的弧。因为他哥的嘴巴看起来总是下调的,像拉得过紧的琴弓,小提琴,上好的香木,好看但坚硬无比。吊儿郎当的身体给摆正,习惯性的保持胸口挺直,像棵散发着植物清香的白杨。他哥可不像他,从来不站的歪七扭八。揉乱那头被发胶定了型的头发,高出来的部分使劲按下,尽量还原出蓬松的自由,再随手一拨弄,不加修饰的浅浅散散落上前额。手指更纤细些,骨节更清瘦,没有伤,右手中指右侧握笔鼓起的茧。皮肤再白上一个度。眼神中剥离出百分之四十五的光,加注到他白色的衣服上……

形象修改了两天,直到关宏宇闭着眼能想象出他哥的温度。第三天,他开始加入性格。

他跟关宏峰,其实只是打眼儿像,其他哪哪都是天差地别的对比镜像。他喜动,他哥喜静。他哥喜甜,他爱吃咸。为这事儿,他还陪过他哥去过学校旁边的小诊所儿。坐在凳子上脚够不到地,他就跳下来,趴到医生腿边握着他哥的手看医生给他打麻醉,心里在幸灾乐祸;他哥也曾一手握着他的手将他微微护在身后,一手紧攥着他的验血报告,排队等候在医院的内分泌科*。

关宏宇敢说,自己虽然和他哥没好到从小到大都能穿一条裤子那种——不,不是说他们没办法穿同一条裤子。他们当然能!——但的确,哥俩儿打小儿关系就不错。他哥顾念他,虽然他也就比自己早出生了那么几分钟,但那哥哥的架势,却是一直都保持住的:他还记着自己那白白净净的哥哥板着脸从小追在自己屁股后毫无怨言的收拾各种烂摊儿。

而他关宏宇,从开裆裤时期的嘴里含着块儿从谁那顺来的水果硬糖,到后来穿着花衬衫游手好闲的咬着冰棍儿在电线杆底下喂蚊子,总之祸事不断,尽职尽责的扮演好在家庭环境中被照顾的弱势群体。而他那明明十分不能打的哥哥关宏峰,却成为为他遮风挡雨的唯一责任人,给他洗衣做饭调解人事关系,当爹当娘当人生导师,可以说的上是苦口婆心殚精竭虑。

即便是这样,他和关宏峰的关系,却终究还是有个分水岭。

那倒不是从他开始严重表现出叛逆倾向、被老师一次次拧着耳朵警告、再由他哥提溜着回家板着脸一顿臭骂时开始的;也不是从他决定高中辍学、在另谋出路和胡闹瞎混之间摇摆不定时开始的;甚至都不是从他开始在刑警哥哥眼皮子底下开始以为母亲看病为由打法律的擦边球时开始的。并且后者,关宏宇自己心里都有数,那对他哥来说,绝对是属于弥天大罪了。就这,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哥居然还能忍。

虽然这三大阶段,每一期关宏峰的脸都比之前更臭,连伸出掐他的手都比之前配合的要使劲儿。可是,那张始终稚气未脱的脸也并未真的显现出对他失望。别人不知道,关宏宇总比旁人更清楚。

关宏峰骂过他,也曾恨铁不成钢的拧,但最后还是会叹口气为他打架留下的伤擦药。关宏宇老觉得他哥本质是很温柔的,和他还是不一样。不然,他哥怎么会看起来比他这挨揍的还要疼。

他有时候抬头瞅着那双眼睛,感觉就像把刀掉进了秋池,里面压满了都是稀碎的冰。这感觉挺怪的,若是想伸手去够吧,那指尖儿会被冻得连带着心脏都一起发疼。可是毕竟只是深秋,水温不够冷,那些破碎的、漂浮在水面上的薄片白色,又好像能随时融化掉似的脆弱,直感到冷渍变成为水色,清清凉凉的凝结在皮肤的表层。

每当这时候,关宏宇就会有那种词不达意的痛,倒不是失落。就是无端的愧疚,小心翼翼的担忧,以及挥之不去的心疼,很多很多。他走出笼子时也是一样的感受。那也是个秋天,树叶都黄了。他在阳光下看到他哥。

关宏峰。

那件标志性的厚重风衣,像他一样单调的颜色。从侧面看上去,好像比之前清瘦了很多。头发也剪短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沉默的站着,等着,手指中夹着根抽了大半的烟,一点红色安静的燃烧。

他很少见到他哥抽烟,有时候都觉得他哥对此深恶痛绝的,但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哥,那让关宏宇突然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是他哥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正随着一同吐出的烟静静散掉。

这和关宏宇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的重逢一点都不一样,老实讲。这太安静了。他还没开口,关宏峰就已经从脚步踩碎树叶的声音中听出了他,或者视线余光中触碰到他,总之他回头,那副抬起眼睛看他的模样,多少年都一样。

幽深的眼,浅淡的神情,还有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总是看起来那么平静,就仿佛关宏宇只是外出了几个月,他只是来火车站接他回去。

手中的香烟被丢到地上,关宏峰保持着安静看他的模样,转动着黑皮鞋熄灭掉那丝火光。那个动作,和之前自己站这门口做的几乎一模一样。那让他一时间千头万绪,全都指向他哥。千辞万措,如鲠在喉。结果最后只蹦出一个字,

“哥。”

关宏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却轻轻拍了怕他的肩头。

他搂着他肩转身、径直地带他往回走的样子,像极了半个拥抱。差点让关宏宇酸了鼻子。

那种感觉,很难说,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感受。好像有什么东西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们原本就应该是这样,若不是时间作证,就好似之前只是一场大梦。

******

然而确实变了。

这就是最让他觉得难堪的地方。

彼时他被喜悦完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回到家中美滋滋的吃着他哥为他准备的满满一桌子他爱吃的菜,都没感受到一丝一厘的异常。他什么都没意识到,只知道可劲的往自己亲哥碗里夹菜,而且热情似火的干了两碗米饭,腮帮子鼓的跟个松鼠似的冲着他哥笑,然后得意地看到关宏峰吃惊的扬起眉头,无奈的样子都很温柔。

等收拾碗筷时,关宏宇还表现很积极,抢着按下关宏峰的手不让他哥捡,然后自顾自的自己跑来跑去。他哥难得的什么也没说,被他按下的时候赏脸的很是温和,乖乖坐在那儿看着他里里外外跑了好几遍。直到自己着急的实在憋不住,才走到他身边把关宏宇挤到边上去开始洗碗。

关宏宇就乖乖站到一边去,看着他哥系上围裙,然后把沾满泡沫的百洁布用手攥干。

这些细致活,关宏宇最好也只能做到差强人意,偏偏关宏峰又是个手握着盘子碟筷碗有一点油渍感都吃不下饭的主儿,所以从小到大这些活都是他来干。开始,关宏峰还是不相信有人能把这些活都做不好的,毕竟这对他来说这都是小事一桩。直到他为了惩罚他弟,强令他洗碗,最后搞出来的东西堆在那看起来干干净净,实际上碰一下他都难受的不行,搞得他只能自己重洗。

后来又不认命的连着罚关宏宇好几天,发现情况一点都不见好转,他都监督他了都没用。晚上关宏峰一边收拾关宏宇洗碗留下的残骸感觉自己都要气晕。满地的水渍、沾满泡沫痕迹的洗手台、没冲的百洁布、打碎了的杯子以及一大堆洗的一点都不干净的碗筷。到底是惩罚谁。

从那以后,关宏峰就严令禁止关宏宇洗碗。而关宏宇对于这种能不干活的禁令第一反应都是“太好了!”接着时刻谨记于心,遵从万分,从此绝不轻易玷污这片圣洁之地。

今天他斗胆破例。

但果不其然,他哥还是放心不了,按捺不住了的起身走来,极其自然地就抽走他手中那个刷了一半的白盘。关宏宇委屈的抬头望向他哥,果然发现那张脸一点表情都没有。直到被他盯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笑开,低声的说了句“好啦”,然后用身子轻轻把他推到一边。

关宏峰认真做着某件事时的感觉就像是在研究某件艺术品,尤其是涉及到“手”的问题时,哪怕就是洗碗的都能让人羡慕起碗筷。看着他哥在灯光映衬下清隽干净的侧脸,关宏宇瘪了瘪嘴,感受到同是一双手做事的天差地别。

他哥干什么都好看。

直听到关宏峰笑着骂他,“胡闹。”关宏宇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臭屁的说出了出去,他顽劣地吐了下舌头,接着嘿然一笑。换来他哥灯光下的一瞥,蛮横的近乎温柔。

最后在房门口说了晚安,关宏宇哈欠连天的往自己屋走,才隐隐感觉不对头,但是又说不准,只觉他哥好像一直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但迟迟没有开口,正当他琢磨着,却先听到背后他哥叫了他一声,“宏宇。”

“诶,咋了哥。”他应声回头,然后看到客厅里那个瘦高的身影。灯亮着,他软软的发间落上一层淡淡的光,那让关宏宇看的心一软,刚刚的疑惑都散了一半,哪怕自己因为距离看不清关宏峰脸上的表情,但都觉得莫名温暖了起来。

“……你走以后,我把房子租了出去。”他哥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这话让关宏宇不知道怎么接。

“哦……行啊,那房租还收的不错吧?”

“是挺好的……”关宏宇开始怀疑关宏峰自己都感觉到尴尬了,因为这次他视线稍微错开了一点,下意识的望向别处。他哥很少这样做的,极少数是因为害羞尴尬心虚三种情绪满足了大于或等于一种,“你进去之后,咱妈病情也没什么起色,住院还需要钱,我当时想着能赚一份是一份,所以就……”

他瞬间截停,“哥!你不会想告诉我,我这屋里现在躺着别人吧!”从喉咙里委屈的呜咽了一声,关宏宇瞬间联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心头立马涌上一股强烈的绝望,“怪不得我觉得你有事儿想跟我说,又不好意思开口。感情我拿你当亲哥,你拿我当表弟啊。咱不带这样的吧。”

“没,”关宏峰失笑,“这你放心,一月前就不再给他们续租了,而且你屋我清扫过之后也给你按记忆里的还原了,应该差不了太多。”

“噢,那就好。”关宏宇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能够呼吸了,但同时,也就是在他在笑起来的瞬间,视线擦过站在客厅中的哥哥,他就突然意识到关宏峰在他们客厅里,临睡前,还穿着外套,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迟疑了。

“所以你搬出去了?”

“……嗯。”他点点头。

“嗨,多大点事儿。”他笑嘻嘻的走向他哥哥,在客厅里把手搭上他胸前的风衣纽扣,做出一副要给他脱外套的意思,继续打趣道,“所以你的被啊毯子褥子什么的都带走了,再回你屋里睡会冻得要命?想申请和我睡一块儿还用费这么大劲啊,直接说不完了吗,真是,害什么骚。”这么一边说着,关宏宇感觉一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了,我哥真是可爱,这么点事儿不好意思讲,在那吭哧吭哧半天这那的没完。

关宏峰被他气笑了,他轻轻推掉关宏宇的手,“别闹。”

“那你说。”关宏宇看着哥哥的表情,又不敢继续瞎胡闹了,“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回来了,为了不再被关进去,肯定会痛改前非。你也犯不着继续跟别人一块合租了。在里面那几个月,我都想好出来以后干什么了,你放心,补齐咱妈的医药费绝对没问题的。”他说的倒是信誓旦旦,甚至都在拍胸脯了,虽然自己心里也有点没底,可是关宏峰听到他的话,神色却明显放轻松了许多,关宏宇甚至能从他眼底读出些许温和,像水流过,河中卵石露头泛出水渍。

“你得记着今天说的。”

“那绝对的。”关宏宇开始美滋滋,感觉自己一激动就开始大脑发热。

关宏峰点了点头,而后又再度沉默,好像最关键的还是没说。这可好,搞得关宏宇有点抓耳挠腮的受不了了,“哎呦我说哥哦,你有话赶紧说,别再故作神秘了,你小弟我现在急需拥抱咱家活生生的大床,牢里头那硬板子就跟块儿石头似的,躺着可不得劲,我这么长时间天天晚上寒气入骨。说完了好去睡觉。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他指了指墙上的表,关宏峰顺着望过去,十一点半整。

“我今晚还得回去。”

关宏宇愣了下,想了想可能今晚要收拾东西啥的,“行。”但是再一想现在的时间,还有外面那么冷,他又为难了,“但是吧哥,现在十一点半了。太晚了吧,万一人家都睡了呢。明天再去也成啊,就先跟我凑合一晚吧。”

“暂时不会搬回来。”

“啊?为啥啊?”关宏宇傻眼了。

他哥没说话。但他却好像突然懂了,一瞬间关宏宇感觉自己要被这个想法吓得窒息过去了,“你该不会是跟人家谈恋爱住一块儿的吧?还是同居房友发展出感情了?”

他哥还是没说话。

我靠。

居然又没说话!

“你和谁一起住?!”关宏宇感觉自己真的快窒息了。

“……同事。”关宏峰沉默了一下,然后有些为难的回答得不冷不热,关宏宇听得却是波涛汹涌。好样的,还办公室恋情啊。他就才离开这么一点点时间就发生这等大事了啊?他哥不是性冷淡吗?居然还会谈恋爱啊?

“名字。”千言万语,他尽量的克制。

他哥好容易才吐出俩字,“……周巡。”

晴天霹雳。

关宏宇瞬间觉得自己脑子都炸了,整个人视线都模糊了,紧紧抓着点什么东西才能站稳当了,“你说的周巡,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周巡。”

这次他哥回答的倒是挺认真的,“长丰支队就一个周巡。”

关宏宇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要被气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哥,周狗腿,拐跑了。

 

TBC/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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