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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the very best times.

【诚楼衍生/然远/赵凌】碰瓷事小,恋爱事大19

*有一点需要说一下,不像大家想的那样,这不是个简单的纯爱故事,也许会稍微偏现实一丢丢,有些话我无法用浪漫的语言表达,可能就要严肃一些。故事很长,咱们一点点说,就像路要一点点走,爱要一点点做。不要急,也不要抛弃我,有问题咱们好好谈,不回复的话我是小狗。

本章给她 @不一样的烟火 说真的,这篇文一点都不好写,也写的一点都不好。喜欢务必要爱我QAQ我不管,我傲娇。


好啦请食用⁄(⁄ ⁄•⁄ω⁄•⁄ ⁄)⁄





19


黑色的摩托车在路上行驶着,雪天的缘故,李熏然没有骑得特别的快。

只是刚刚驶出了城里,灯火阑珊、炮竹不断的温馨节日气氛就猛地淡了,隔着头盔,他依然能嗅到空气里突然明显起来的新雪气味。清爽微寒,带了些凛冽,像刀子般敏锐逼人。李熏然深呼吸了两次,胸口起伏着,看着眼前被雪覆盖着的空旷山路,忽然感觉自己刚刚告白过后的兴奋感也渐渐沉淀了下来,凝成了一种坦荡舒畅的释然。

这些日子,他们断了联系,李熏然一直觉得心里空慌慌的像没了着落,开始的时候那种想象还是可以压制的,慢慢的他的纠结和愧疚感愈来愈多,沉重地压在心口,和每夜乡下头顶开阔明朗的星空截然相反。

暗恋看上去永远保险,它是心上的尖刀,轻轻刺下去时隐隐的痛感,即使疼痛,也不会侵害到他人。像海绵,软下去吸饱了所有的情感,也只会留给自己彻骨的疲惫或是温暖。但对凌远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暗恋不能解决问题,他再也不愿看着凌远疲惫隐忍的样子,想着这世上他最喜欢他,可是他过的从来都不快乐,而自己除了安静的看着,别的什么都没有资格去做。

漆黑深邃的夜空掩映着黛青色的远山,摩托车碾压过的路面显现出一条细细的车轮线,驶向仿佛被松枝和清雪气息填满的林野。路过江畔时所住的人家多了些,偶尔有一点璀璨的烟火,绽放在天空中,宁静而温暖的映着李熏然的侧脸。

他从小就是挺拽挺傲的人,当了几年警察后更是习惯了快刀斩乱麻式的做事,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一堆,也算半个见惯了生死的人,当然不怕折磨,不管是心里还是生理的。他知道,没有理性的暗恋,理性的暗恋,都表白去了,然后很快就结束了。暗恋本身很磨人,狠的时候能让人熬尽心血,甜的时候也是染毒的蜜饯,即使耗费了那么多精力,可说到底,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受困,他无所谓,只希望凌远能不再孤独了。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印证着一个简单的道理,真正的亲密关系,应该是与另一个人之间深刻的、自由的、互相回应的联结。而他们之间暂时形成的联系都是微薄的,他自己始终无法真正走入凌远的生活。所以离得再近都是幻觉,再温暖都会幻灭,一旦某一环节打破,所有的事情都要发生改变,一如多米诺骨牌,只能看着它们倒下,却毫无办法。 

而他只希望,现在这个局面,能有所改变。

虽然这样想着,但李熏然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的行为好像确实有点太冒进了。他不是没谈过恋爱,没爱过别的人,却心跳得像个情窦初开的青年,满心小心翼翼的喜悦和惴惴,一直等待着的礼物忽然出现。他压抑着神情,却的确有所失控了。

一吻结束的时候,李熏然静静的看着眼前有些蒙圈的凌远,忽而觉得由衷的快乐。因为那种感觉就像做梦,他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却仍像是暖着的。雪花一刻不停的纷飞着,静静的落在肩头,凌远看着他,却像看不懂他,嘴唇微红,眼里的光犹豫不定的闪烁。

其实李熏然真不想放手,想着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抱着凌远就好了,但他又知道这可不可能。总有幻想,但幻想只是想着开心,毕竟不能成真。

 

刚一到集合点,就有几个人八卦地围上了李熏然。

当时他还在摘头盔,就被后面一群“怎么样怎么样”的兴奋声音吓了一跳,手指抖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转过身的时候李熏然无可奈何的撇了下嘴,又碍于除夕因此无法用副队身份直接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来下达“驱散令”,只得透过几个攒动的脑袋求助般看向苏队。罪魁祸首干脆也不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转个身去做自己的事。

李熏然被气笑了,但是眼前的兄弟们堵着,他只能胡乱的解释着,直到把人都糊弄走了才迈开脚向罪魁祸首那边去。

本来还想指责起他的不仗义,可是肩并肩坐下的时候气却好像又消了,越想反而越觉得好笑。苏队知道他过来了,却也难得的没怎么八卦,直接举起左手边的半瓶酒对着李熏然点头,示意了一下下。

李熏然不像他,不喝点有时心里就会痒痒的难受,可大概是因为今天的时间和气氛都很对,他便没有拒绝苏队的邀请,笑着捞过来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

因为职业问题,他们会看到太多生命中之不可承受,需要快准狠的释放,可第二天不能太上头,只能选最烈最糙的白酒。烈酒快准狠的杀进喉咙,只一会儿胃底就像烧出一片温热。李熏然手里握着酒瓶,手指被冻得有些僵硬,可是心底却暖暖的。

眼前虚幻一般摇曳着,雪白的世界变得梦幻而迷人,雪光莹莹的,将远处所有轮廓都模糊的被笼罩在夜色。也许正是因为身处山林,空气沾染着松树的香气,更加清新冷洌。李熏然忽然有一瞬间觉得心里也在下雪,而他自己正跌入最中心,就像陷入了软软的床榻,雪在他身下轻轻凹陷出一个柔软的坑洼。

某个钝角的物体有点鲁莽地顶了一下李熏然的胳膊,他吃痛的回头,只见风雪中苏队的脸,迎面只一句,“你嫂子包的饺子。”接着就把饭盒往他怀里一扔,接着叼着烟找别人寒暄。

他要说谢谢也都省了。

李熏然笑了一下,自顾自的打开盖子,热腾腾的白气便雾蒙蒙的扑到了脸上,他才想起自己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确实有些饿了。

没有花哨香料的和煎炒烹炸辅佐的饺子,反而更显纯正,简单平凡的让人心生温情。李熏然吃着,只觉像是莫名其妙的醒了,口腔温热的烫也顺到了心头,捏着筷子的手虽然还很冷,但风雪和山头却都像是温柔了许多。


 

同样的夜晚,凌远却在办公室里静静地望着保温桶里的饺子,内心五味杂陈的沉默。

和他一样还在值班的几个医生和护士闲来无事,于是在夜越来越深时小声的聚集在某间办公室里当中,围在一起吃着所谓的年夜饭。

其实,也只是他们简单从外面买来的东西,可毕竟是过年,大家都很热情,闲聊着谈天说地,一年的话似乎都可以攒到一起来最后说一次。从妇产科的几个主任副主任的脾气,到手术室门口管衣服的二姐的嗜好,从检验科哪个技师最好说话可以做加急,到门诊那个最凶的,被称为狼外婆的老护士,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笑着,吃着饺子,直到窗外的烟火再度绽放,跨年的钟声开始敲响,才默契地停下来笑着互道一声新年快乐。


 

这便是新年伊始了。

落地窗外缠绵的黑暗和来自千百人家的点点暖光都在诉说着节日的温馨,而落地窗内,却照旧只是一片空寥寥的黑色,凌远开着台灯,可那光也只是小小的一团,孤单而薄弱。办公桌上一直被冷落的手机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凌远停下批阅文件的手,轻轻划开来看,只见韦天舒发来的短信,照例热情洋溢的几个字,“凌院长!踩着点的发的!新年快乐!”

他看着,笑了。

那时窗外的雪还没停,可是渐渐地越飘越小了,细细碎碎的,渺小而脆弱地最后映出一点微弱的纯白的光,安安静静的折射在深冬的玻璃窗上。他回了他的短信,收起手机来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烟火,左胸的位置却和平时一样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

那四个字凌远又在心里淡淡的默念了一遍,“新年快乐”,却也不知要对谁说。


 

 

************

 

临走前,凌远最后跟赵启平说的是,过两天你稳定下来就来工作吧。

刚回国,也许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处理,也许还想陪父母过两天年,毕竟他们家里就赵启平一个,哪有不疼的道理。凌远很通情达理的提了一句,意思就是让赵启平自己规划着时间来就可以。做的决定很贴心,说话间的语气却平淡而安静,眉眼之间冷清的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震动确实是有的,就像是一个结了厚厚冰层的湖泊,慢慢裂出一些纹。这样湖面看起来还是很平,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有暗流涌动、如履薄冰,他除了故作冷静也摆不出别的表情。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能选择,也无法挽回,既已如此,唯一能做的只有成熟体面的相互尊重,公事公办,礼貌温和而留有余地。

哪怕疼痛在胸膛里汹涌着要出来,脸上也要依旧不动声色。

伺机报复和假公济私都很幼稚,所有难以释怀的人独自受苦也都是自己的问题,哪能怪责的了他人。



初二时赵启平来报的到,之前只是和凌远打了个招呼,没有真正见到。等到凌远看到时,骨科主任办公室的挂牌已经由姓刑改成了赵,他从走廊经过,犹豫了一下才去敲了敲门,却没人应。

他莫名的觉得轻松了些,只是没走多远,就听见三牛的大嗓门,一副逮着就绝不放过的气势。

一种预感已经诞生在了脑子里,但凌远还是不敢相信韦天舒还能做出这样的幼稚的事情。

结果走到转角一看,果然是韦天舒那个不过脑的家伙理直气壮地对着赵启平质问着些什么。凌远觉得好笑,却也生气,更没想到,他和赵启平之间一直维持着相安无事的局面,居然是被别人打破的。

所以正在赵启平试图和眼前的人解释呢,就直接听到走廊深处一句冰冷严厉的呵斥,“韦三牛,你干什么呢!”


这样的声音,赵启平很少听。哪怕是曾经自己惹得凌远生气的时候也未见他这般模样。赵启平心里徒然一惊,而刚刚还咬牙切齿对着自己的韦天舒听到凌远的声音,就像被猛地震醒般转过身去看着凌远,满脸不可置信,又有些焦急的想要解释,“小远,你……”

韦天舒还没说完,就被凌远一句“闭嘴,别跟这儿发疯”给堵死了。

他说的有点狠,太过于冷静,或者说是冷漠,以至于韦天舒的话在嘴边活活绕了几圈又被自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闭嘴是闭嘴了,他理所当然的慢慢又觉得有些委屈。可能也是太熟了,凌远也看出韦天舒的反应,所以放缓了语气叹了口气,淡淡地说,“跟我来吧,我跟你解释一下。”

韦天舒像只可怜兮兮的大狗狗垂头丧气的跟着凌远的身后走了,最后还恶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赵启平站在原地,全程没说上一句话,只受了他一眼,却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的难受。

凌远白色的身影安静地消失在拐角处,韦天舒耽误了几秒钟,凌远也没等,所以再回头时他还呼喊了两声想让凌远等等,但马上又意识到根本没用,所以干脆变成了小跑。

一身白袍的赵启平站在原处看着,恍惚当中有一瞬间觉得时间其实根本就没走。他又回到了当年,追着凌远走。而凌远一身白衣,鲜少回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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